來某醫師手下見習以前,就耳聞某醫師很「厲害」,最近,親自見識到了,這篇文章指的醫師,可能是今天教我的醫師,也可能是兩個禮拜前教我的醫師,也可能是三個月前教我的醫師,總之確切姓名不便透露,發文時間跟事情實際發生的時間可能被我刻意錯開了,也可能沒有。至於醫院嘛,既然動刀,那就可能跟外科系有關。不過整個事情搞不好是我做夢也說不定。
某醫師,在刀房裡講話幽默風趣,在外面,他,著作等身,什麼人生有轉折才去念醫學院,之後發憤圖強啦等等。在病人間,他的風評也不錯,「這個醫師口碑不錯,所以我才來給他看啊」。但背後呢?
這要從我為甚麼會來拉勾說起。拉勾,一般來說是實習醫師(大學七年級)開始比較多,那為什麼身份跟實習醫師天差地遠的見習生在下我也要拉勾呢?因為我們這位尊敬的某醫師,他可以一個人同一時間開五台刀。並不是因為他可以影分身,變出四個自己同時開刀,而是因為慕名而來的病人安排了這位大醫師的大刀,在開刀房全身麻醉意識昏迷以後,來幫他開刀的並不是大醫師本人,而是他手底下的學長,大我沒幾屆的住院醫師。幫病人開刀時,房間裡面正式的醫生就只有住院醫師學長一個。因為四個刀房一起開刀,所以拉勾的人力當然不足了,實習醫生也用光了,那就叫見習醫師也拉勾吧。反正見習醫師又不要薪水,不用白不用。
跟同學聊天,也有耳聞這位大醫師的事蹟,「這位大醫師開刀,根本不符合適應症的」,比如病人明明只是某器官有良性的病變,大醫師就把那個器官整個拿掉,讓病人永遠失去某方面的功能。「凎,就不要讓我看到這位病人的術前檢查報告,不然我就去幫病人做衛教:術後衛教。『這位先生,你這個器官根本沒必要拿掉啊!』」。也有耳聞他背後有某些特殊方面的人罩著,惹火了他,他叫人搞你不是開玩笑的呢!
平常教學,一般的醫師都會要見習醫師查房,然後問問題(俗稱的「電」),然後學生就會進步。不過這位大醫師,只肯讓他手下的學生幫他寫病例,寫手術過程紀錄(有時候病人還沒動刀,手術過程紀錄就要寫好了呢!),還有不斷的換藥,阿換藥是可以學到教科書上的知識喔?還是你只是需要人力而已?
這位大醫師開刀,五台刀房產能全開,有刀房有病人開完了馬上下一個病人進來刀房,所以永遠都是五個刀房,然後見習醫師就要一直上刀。在上完他的刀,「學習」結束後,心中一直有一句疑問,蕩氣迴腸不斷環繞卻又羞於開口。「大醫師,您今天賺了多少錢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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